eGanda42

花臂芽

猫唧太太画的芽芽太苏了呜呜呜瞎写了一点儿，本来把詹儿也写进去了但是写一半感觉要变新坑so删掉了惹，不算个短篇所以tag也不打啦就随便看看嗯嗯嗯。

Steve慢悠悠地走在小巷里，左手端着一叠画纸，右手揣在兜里捻玩着J叔送给他的那枚漂亮的绿色石子，老爷子说这是幸运物，因此Steve一直带在身上，不过这回老爷子是真生气了吧，Steve叹了口气，鼻梁和脸颊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，他把大部分钱用在了买最好的颜料画具上，想想自己还要吃饭交租，并且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，于是在医院门口站了会儿，就掉头去药店买了卷纱布，回到出租屋自己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贴在鼻梁上。

“嘶——”，他试图伸手碰了碰左脸颊上的淤青，这简直比那次被针扎了还疼。不过嘛，他转了转自己的胳膊，上面黑色的纹络像万花筒一样随角度变换成不同图案，啧，还不赖，J叔说这是入会仪式，以后遇到麻烦只要露出来就能捡回小命，整个布鲁克林区没人不怕J，连条子都上赶着给老爷子点烟，会里上下挤破头都想做他身边的红人，因此也有不少互相残杀，可惜呢，这老头子只盯着Steve，自他五岁被J叔从孤儿院领回来后就一直安排在身边，样样都由老爷子亲自教，近十年过去Steve虽说没那几位哥哥强，不过区里各会也都对他有所耳闻，更何况老爷子在上个月让他正式入会。

因此Steve成了全布鲁克林唯一一个加入黑帮的未成年。

不过宠得深，要求自然也更严，Steve不是没少挨揍，上周他听命去老地方收货，打算结束后就用钱去店里买几罐新颜料写生，结果等了快两个钟头都不见对方人来，眼看着天就快黑了，Steve心一横，从礁石上跳下来，在深蓝色的天幕下沿着码头狂奔回市中心，可惜等他的只有横在眼前那个写着“关店”的招牌。

“靠！” Steve狠踹了一脚店门，思索了一下，然后跑进后院。

“哗啦——”，瓶子砸破窗户，他跳进店里，挑了几罐颜料，又去旁边货架转了转拿了一款德国产的獾毛油画笔，Steve在脸上扫了扫，嗯，比J叔给他带回来的那只狼毫不知道强多少倍，他把笔揣进兜里准备离开，可在转身时却犹豫了。

“啊...” ，Steve扒拉了下后脑勺，咬着嘴唇走到柜台前。

“谢——谢——你——的——东——西，” 他叼着笔帽，倚靠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大字，“——J会。”

 少年把纸条一拍，满意地跳进夜色里。


“啪——”，Steve的脸瞬间被捆到一边，“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？这周全会都要靠那批货养活，现在，都他妈喝西北风去吧！”

“是他们先迟到的。”

“少他妈给我扯别的！会章第十四条是什么？”

“....即使对方没在规定时间内出现，一天之内不能撤人，如果对方在一天后出现，拿完货击毙，如果对方没出现，在下次交货时击毙。”

J叔点点头，“所以货呢？”

“可我连个枪都没有，总不能——”

“闭嘴！” 老爷子跳起来，在他面前怒气冲冲地踱了几个来回，然后盯着沙发边那几罐颜料看了几秒，一脚踢翻，“去他妈的！”

“给我听好了，小子，你不是想画画吗？我一直都支持你，给你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，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明白一个人无论在哪，都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。”

“我就在追求我想要的。”

老爷子和他互相怒瞪了一会儿，然后笑了，他拍了拍Steve的脑袋，走回沙发前坐下，“小子，我还有句话没跟你讲过，” 他点燃了一支烟，“有时候你想要的不一定能支持你活下去。”

“我会活下去”，Steve扯了扯发疼的嘴角，“我也会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活下去。” 

J叔看进那片蓝色，那双纯真的眼睛背后永远流露出不可动摇的坚毅，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十年前挑走Steve的理由。

“好，” 他点点头，起身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，拿出一沓信封冲Steve扬了扬，“证明给我看，要求不高，你的画如果卖出那批货一半的价钱，以后周末就是你的写生时间。” 说罢，他把信封抛了过去。

“认真的？” Steve伸手接住，打开看了一眼，这厚度最少也有一千美元了，“用不了这么多吧？”

老爷子停下点燃另一根烟的动作，“小子，我的意思是卖不到不准回来。” 


Steve嗤了一声，从兜里掏出那枚绿石，在手里掂了掂，抡起手臂抛在墙上，“我会找到更漂亮的。”

他抖了抖手里那叠画，一个多星期了，他几乎是连夜赶出四张，可一张也没卖出去，谁会买一个胳膊上纹满黑帮标志的毛头小子的画？换做他恐怕也会觉得是这什么可怕神秘的暗号交易吧。

他皱着眉头反复看自己的作品，不过到底哪里不如意嘛......算了，肚子饿了，去买街上最好吃的苹果派吧，晚上去酒馆里问问，在那儿转悠的估计没人不认识这纹身，无论是碍于面子还是害怕，都得有人买几幅，看谁今晚倒霉被他盯上咯，Steve开心地吹了个口哨，接着哼起歌，他把画纸夹在腋下，准备出了巷口就往左转。